三酒站在余渊记忆中的那一夜里,怔怔地抬起了头。
仿佛大海倒悬一样的广阔夜空里,缀着绵厚的、墨蓝色的云,凉星暗哑,零落地缀在苍穹里。
一轮白月浸在光晕里,面庞上洁白与阴影起伏。在已看惯了的月旁,在撕扯下来的云絮之间,浮着一个她从未在夜空中见过的、淡砖红的星体;只有一侧半圆的虚淡红影,仿佛宇宙因思念哭红了的眼。
“……是母王。”
林三酒低声说,朝船外夜空转过头。
“一旦知道斯巴安就在附近,我们心里就有了底气。我们分头从枭西厄斯手下逃走的时候,如果贸贸然让季山青回到本体那儿去,很有可能会被枭西厄斯发现追踪上……可是,如果顺势隐瞒住斯巴安的存在,借助母王作为跳板,他的安全系数就高了;事实证明,枭西厄斯果然也没发现他。那时我还想过,或许斯巴安可以作为一张压箱底的杀手锏,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帮上大忙。”
“不过,后来你却是利用宫道一找到的‘命门’,杀掉他的吧。”
女娲在提起宫道一的时候,神情、语气没有丝微变化,却不知怎么叫人觉得,她好像在叹息——林三酒心想,她大概是误会了;女娲想必不会为“清醒的恶”发出叹息。
“对。危机解除之后,exodus却没了燃料……于是我让余渊联络斯巴安,转告他等等我,有了燃料之后,我们会驾驶exodus一起过去找他。他在乱序的时间里找了我这么久……却因为种种阴差阳错,他这几天以来,依然只能忍耐,依然只能等。”
……却永远也等不到了。
林三酒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湿痕。她并不想哭;但她止不住眼泪。
“尽管黑泽忌和离之君都知道,很快还会有一个人上船,却不知道那个人在哪,母王又是怎么回事……久别重逢,要说的事情本来就已经说不完了,我当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