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像糖水一样俗气,圆润讨喜,虚浅薄弱。
咨询师与他在一贯的位置上坐好了,隔着几步远。拉芙已经对空气里浓浓的酒气,练出了一种闻而不觉的本事。
“今天和谁联系过了吗?”她像长姐一样,态度温柔地问道。
在心理咨询这一天,开始咨询之前,清久留需要挑出身边一个相对重要的人,与对方专注地交谈一会儿——这是他的“家庭作业”。
要不是因为作业,他也不会一大早就听了满耳朵的疯话。
“……只要用一用脑子和逻辑,就知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拿起那半杯贝利尼,大摇大摆地啜了一口——他硬说这是桃子汁,拉芙也就假装它是了。
放下杯子,他捏起食指与大拇指,在唇边作势一吸,一个谁都明白的暗示。
“那家伙,恐怕现在飞得比帝国大厦还高吧?等他降下来,大概要羞耻死了。”
说来也巧,正好在这个时候,茶几上手机接连响了五六声短信提示音,全都是经纪人发来的。
“你看看,”咨询师鼓励道,“我很好奇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不像是你该说出来的话,”清久留几乎笑了一声,拾起手机,漫不经心地划过了那几条短信。
出乎意料的是,经纪人那一番话并不是他多疑而胡思乱想出来的;网上居然还真流传着不知多少视频、讨论串、解说……他盯着手机,一时还真有点没想到。
原本清清楚楚、无可辩驳的一件事,却在一个又一个视频、文字和数据里,开始变得模棱两可了,越来越多的回帖和讨论,好像都在敲打着它,渐渐将它扭成了另一个形状。
将手机丢回去之后,清久留将鸡尾酒一口气饮尽了,重新倒回在沙发上。
“你看起来有点不快。”拉芙观察着他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