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确忍不住大笑道:“姜太公用直钩钓鱼,愿者上钩,你却沉迷于打窝,你到底玩得是哪一出啊!”
章越亦是自嘲笑了笑:“人到了这年纪,方知垂钓之中自有大乐趣,你莫笑我,你怎到此来了?”
蔡确道:“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说来确有要事禀你……”
当即蔡确将吴安诗,文及甫,陈安民的案子说了。
章越闻言神色凝重道:“既是皇城司查得消息,是陛下交代你办的?”
蔡确道:“确有此意,但我也可以替你遮掩。”
章越道:“你若要遮掩,今日便不会来寻我。”
蔡确失笑道:“三郎,我活了这个年纪也明白了一件事,至交好友不是日久天长处来的,而是在各自要走的道上遇见的。”
“你若肯回朝,此案你不用说我也替你按下,但你不肯,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要休要怪我。”
章越道:“那你也知道,我为何不愿回朝,我是蒙吴家之恩方有了今日,若吴家有事,我是绝不会袖手旁观!”
蔡确叹道:“事上没有两全其美之事,如何处置就看三郎如何自处,此案我后日便禀告天子,从开封府移案至御史台。”
“希望在此之前事情能有转圜!”
河边的冷风吹来,在这个满是枯黄的芦苇丛边章越打量着蔡确道:“是啊,此案办成你便是御史中丞,甚至即位为相,蔡相公是吗?”
蔡确道:“我并无此意,你要留谁也不会让你走,但你要走便是天子也留不住你。”
“但是三郎,你又何必与陛下斗气呢?陛下要如何你便从着他的意去办,你之前说如今攻夏最多不过六成,但你知兵的,有你辅佐七成总有了吧!”
“即便是有那三成,死了几万十几万的人命,于你于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又有何惜?自古以来就是一将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