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赏赐,不正是如此。”
“如今国用不足,不必从节俭来下功夫,此非当务之急。”
司马光则道:“常衮辞禄是知廉耻,难道不如那些不知廉耻,还拿着高官厚禄的人吗?自真宗皇帝以来,国用一直不足,如何不是当务之急?”
王安石道:“国用不足是因为国家没有善于理财的人。”
司马光道:“何为善于理财,按照古代理财者,恨不得人人尽征其税,如此百姓穷困,流离为盗,岂是国家之利?”
王安石道:“这是横征暴敛,而非理财。善于理财的人,可使民不加赋而国用饶。”
说到这里,二人虽你一言我一语,大致都是正常的辩论。
但听了王安石这一句,司马光却突然变色道:“民不加赋国用饶,这是桑弘羊欺骗汉武帝之言。司马迁曾因此讽刺过汉武帝。天地所生,财货百物,都有定数,不在官即在民。”
“桑弘羊所言民不加赋国用饶,不取于民,取于何者?君不见,汉武帝末年,群盗蜂起,以绣衣使者捕之。此事有史可察,不见前车之鉴吗?”
司马光色动,显然是有些上了火气了,辩出了几分真火来。
听了司马光,章越深切体会自己与曾布说的话,为什么要经史娴熟?
至于以史为鉴,不是说说而已。
正如当初踩过的坑,都成了自己人生智慧。
历史从不会忘记,但会不会矫枉过正就不知道了。
再说经,王安石与司马光争论的是,国家有钱没钱吗?
不是,他们之间是意识形态之争,也就是经义之争,围绕着开源还是节流争论。
开源就是大政府,节流就是小政府。
儒家确实一直是主张藏富于民,只要百姓有钱,国家也会有钱了,这就是百姓足,君孰与不足。
战国时,苛政勐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