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礼堂的柔道拳击对抗赛,日本人与美国人对抗,从头到尾,观众兴奋不已,给柔道选手鼓劲,斥骂拳击选手。最后,柔道选手取胜时,全场欢呼之声鼎沸,接着放映电影,是‘满洲事变’的战斗场面,我军占领敌方的地盘,升起太阳旗,观众使劲鼓掌。”
他说:“从小,我们对于日本在战争中获胜,以及我们长大了就要当兵,没有任何怀疑,为战争而生的日本人,就是这样造就的。”
直到一九八六年,六十三岁的岩浪安男仍然认为:“为了我国的安定,必须绝对保证我国在包括‘满洲国’在内的中国大陆的利益,如与英美妥协,等于将我国的未来听任他们的安排。”
他说:“我是被这样教导的,我也相信这一点。”
那么,知识分子去了什么地方?那些本来应该发出声音和警示的人呢?
日军人侵华北日渐深人时,东京大学的校长和理学院的教授曾反对日语对华教学计划,“不要再为了日本的利益去妨害支那人的生活”,但“随着‘跟上形势’‘整肃学风’的声音,自由派教授一个个被解职,或者沉默下去”。
一九二五年,《治安维持法》颁布。警察面对“煽动”或是“不敬”,可以以极大的权力处置。一开始是不宣布对军队与政府不利的消息,后来发展为对军队和政府有利的消息要大力宣传。那些敢于坚持独立性、发出不同声音的报业成为受害者,一九三六年,暴徒袭击《朝日新闻》,砸毁办公室,记者因批评政府被骚扰和逮捕。
之后,大众传媒上盛行的,是有奖征集军歌,和“为飞机捐款”的新闻。
反对战争的人,被叫作“思想犯”和“非国民”。
在七十四岁的稻永仁的信里,他记录一个当年的小学教师,因为这个罪名而遭逮捕,又被作为现役兵扔进军队,老兵和下士官“眼神中带着对知识分子的反感,因为他是思想犯,非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