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我走在最前头,前面就是来接应的人,刚打起来,一股子热血,就喷了我一头一脸,真是热血啊,烫人!
“我这眼就糊上了,什么也看不见,多亏了听喜,抱着我的胳膊往前跑。
“后来,你知道吧,等到了营里,才发现吧,我这,不光一头一脸的人血,我靴子里还有一只人眼睛!”潘定邦说到人眼睛,都快哭出来了。
“喝口热茶。”黑马已经沏好了茶,推到潘定邦面前,“这是第五趟了?那你找老大干嘛?学功夫?
“现在学功夫肯定晚了,再说,老大的功夫你学不会,我的功夫你也学不会。”
“学什么功夫,你瞧你这人,倒三不着两。”潘定邦白了黑马一眼,“不是学功夫,是,唉!我这个人,自小儿胆子就小。
“头一回踩了死人还好,上半夜做噩梦,下半夜还能睡着,到第二回,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一闭上眼就做!
“你看我都瘦了吧?你看我这眼,眼窝都抠进去了吧?”潘定邦往前伸着头,指着自己的脸。
“还行还行,没怎么瘦!
“你做噩梦,找老大干嘛?”黑马嘴角往下扯着,看看潘定邦左眼,再看看潘定邦右眼。
“上一趟是往世子爷中军送军械,听说我总做噩梦,守真就给我出了个主意。”潘定邦压着声音,“说大当家在扬州呢,让我路过扬州的时候,找大当家要面旗,大当家还有旗?
“守真还说,大当家那旗有小号的,让我要个小号的就行,说那个避邪最好,贴身放着,指定就不做噩梦了。”
黑马上身往后,大瞪双眼瞪着潘定邦。
“你瞧你这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啦?
“避邪这事儿,难道你不知道?守真说军中都知道,你们老大最会避邪!
”听喜说,他听那些书办说,你们老大那弩箭,用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