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以后,我揪了揪鼻梁骨看向站在我旁边狼狈不堪的张星宇,努努嘴打发:“你丫不老老实实回病床上躺着,搁我面前杵着比个头呢?或者说你在担心爸爸?”
“死不死谁儿子。”张星宇瞬间撇嘴,趔趄的坐到我旁边出声:“准备咋收场呐,蒋钦那帮人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单凭一个秃鹫的说服力好像不太够,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把伊德也给得罪了吧?”
“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该咋地咋地呗。”我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被挤扁的烟盒,自己叼起一支,随即又把烟盒递给他。
“戒了。”张星宇摆摆手拒绝:“往后你也少抽点。”
“我这种人也没准备长命百岁。”我不屑一顾的拿出打火机点燃,重重嘬了口后苦笑:“有点想给我媳妇打电话了,但这个点她肯定睡得正香。”
“国内和这块时差五个小时。”张星宇轻咳两声道:“怎么?怕了?”
“累了。”我摇摇脑袋,诚心实意的回应:“郭海没了的时候,我有点小累,刚刚蒋钦没了,我突然觉得身心疲惫,怎么跟你说呢,你说郭海错了吗?蒋钦错了吗?我又错了吗?”
“谁都没错,只能说这条道上没好人,一个好人都特么没有。”张星宇摇摇脑袋回应:“勾心斗角是为了在人之上,随波逐流是想要荣华富贵,什么鸡毛正义、血性都是摆出来唬人的。”
“是啊。”我认同的点点脑袋,将烟嘴里的过滤海绵揪出来,揉成一个小球,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着走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窥望:“人最悲哀的就是明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错路,还得硬着头皮往下走,难怪我当时要拜师的时候,我师父一个劲告诉我,想好再说。”
“后悔了?”张星宇拿肩膀靠了靠我笑问。
拔掉过滤棉的香烟,抽起来劲儿更大了,我使劲吸了一口,然后被呛得剧烈咳嗽两声,接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