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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有家不点大的小卖部,一个皮肤黝黑的魁梧汉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抽烟。
那汉子估摸着三十六七岁,感觉个头应该不低,怎么也得一米八多,但是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穿件高仿的花花公子t恤,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上纹满了花里胡哨的廉价刺青,给我的整体感觉属于混得异常落魄的那种老牌盲流子。
我俩刚准备下车的时候,就听到小卖部里传来一道女人尖锐的辱骂声。
“你就是个窝囊废,我当初怎么瞎眼看上的你,别人给老板开车,赚的房子车子一大堆,你呢?天天就他妈守着个破店。”
那汉子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我和郑清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回头顶了一句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天天是这两句,说了好几年,你不腻歪我都腻歪。”
一个身条婀娜,顶着一头波浪长发的浓妆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两下从小卖部里出来,满眼愤怒的戳着壮汉的后脑勺娇骂:“嫌腻歪,你倒是出去赚钱啊,你看看跟你同期的小贺他们,哪个不是豪车开着、好房子住着,你呢?老娘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连件像样的内衣都没给我买过,自己觉得脸红不?”
壮汉皱眉嘟囔:“你懂个屁,你问问小贺现在过得啥日子,自从郭海跑路以后,他还有豪车开吗?整天跟条狗似的东躲西藏,生怕被头狼和王莽的人抓到,我跟你说,金山银山也比不过有座安稳山,我是没本事赚钱,可我也没饿着你们娘俩不是?”
那女人喘着粗气喝骂:“姓季的,老娘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儿子上学的事情怎么办?学校要求必须有户口,还得有学区房,你能不能想出来招?”
壮汉咬了咬嘴皮,苦着脸摇头:“想不出来,学区房现在多少钱一平,你又不是没打听过,我卖肾都不够。”
“想不出来就算了,离婚吧,我跟着你苦就认了,但不能苦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