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时候也会想,或许总观在这次问询谈话中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把自己也招了过来吧。
因此,赵然便开始讲述起来。
“说起来,杜监院和我算是有过节的。记得当时是嘉靖十四年的夏天,我还是无极院经堂的一个小小道童,无极院钟监院上调西真武宫,西真武宫让院里公推一个监院……”
赵然将当年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出来,他的口才自是不用多提,讲得当真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把谈话组三个人听得目瞪口呆,长吁短叹。
故事讲完,崔殿主叹道:“如此看来,杜监院果然无识人之明啊。如董致坤之流,杜监院居然力挺之,实在是令人不解。听说去年夏天的时候,川省道门爆出贪弊大案,便是这个董致坤吧?”
套路来了,崔殿主开始预设谈话语境了,如果确定了杜监院“无识人之明”,以后很多话题就没法变了,于是赵然摇头:“这却不然!”
“哦?愿闻其详?”
“人是会变的啊。我犹自记得,当年钟监院在位时,董致坤任号房迎宾,将无极院院产打理得井井有条,说实话,我当时是相当钦佩的。之所以反对董致坤,主要还是在于他非正途出身,没有担任过知客、高功和巡照,是无法服众的。不过就算如此,无极院里还是有不少人挺看好董致坤的,时任西真武宫方丈的杜腾会看好他,也完全可以理解,更何况当时的杜方丈能来无极院主持公推,也是经过西真武宫三都议事同意的,并非他自己的私下决策。”
赵然侃侃而谈,说到这里,忽道:“对了,景致摩师兄你们都认识吧?听说他调任总观典造院了,嗯,崔殿主应当是认识的。”
崔殿主点了点头:“景师兄目下在我典造院任左殿主,是我的上司。”
赵然道:“那就好。景致摩师兄可是很有眼光的,当时西真武宫三都议事的时候,他是都管,也参与其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