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又说:“我回去告诉了阿彩,她一定也想见一见胡老爷。”
“好,好!”胡雪岩将话题宕开,“你们的房子要翻造了?”
“是的。要造马路了。房子前面要削掉一半。不过,地价有补贴的,左邻右舍大家合起来,平房翻造楼房,算起来不大吃亏。”
“翻造楼房还要下本钱?”
“是啊!就是这一点还要想法子。”
“翻造要花多少钱?”
“那要看情形。如果拿后面的一块地皮买下来,方方正正成个格局,总
要用到一千五百银子。”
“你翻造了以后,做啥用场?老店新开,扩大营业?”
“想是这样想,要看有没有人合股。”阿利又说:“老店新开,重起炉
灶,一切生财都要新置,这笔本钱不小。”
“要多少?”
“总也要一千五百银子。”
“那么,你股东寻着了没有?”
“倒有两三个在谈,不过谈不拢。”
“为啥?”
“合伙做生意,总要合得来才好。”阿利停了一下说:“阿彩不愿意。她说,店小不要紧,自己做老板,自己捏主意,高兴多做,不高兴少做,苦是苦一点,人是自由的。一合了伙,大家意见不合,到后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错!”胡雪岩深深点头,“阿彩的话你要听。”
“是啊,没办法,只好听她的话。”
“听她的话才有办法。”古应春接口说了一句,举杯复又放下,从大襟中探手进去,从夹袄表袋中掏出金表,打开表盖来看了看说:“小爷叔,辰光到了。”
在看表的这个动作中,胡雪岩便已得到暗示:此时便顺着他的语气对阿利说:“今天晚上我们还有事,辰光到了,明天再来。”
“明天来吃中饭。”古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