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够气概!”杨书办说:“今日之下,他还顾念着老交情!照他这样厚道来看,将来只怕还有翻身的日子。”
“难!他的靠山已经不中用,他本人呢,锐气也倒了,哪里还有翻身的日子?”周少棠略停一下说:“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你看要唐子韶吐多少出来?”
“请你作主。”
周少棠由于对月如存着企图,便留了个可以伸缩的余地,“多则一半,少则两三万。”他说,“我们三一三十一。”
唐子韶家很容易找,只要到公济典后面一条巷子问一声“唐朝奉住哪里?”自会有人指点给他看。
是唐子韶亲自应的门,一见面便说:“今天很冷,请楼上坐。”
楼上升了火盆,板壁缝隙上新糊了白纸条,外面虽然风大,里头却是温暖如春,周少棠的狐皮袍子穿不住了,依主人的建议脱了下来,只穿一件直贡呢夹袄就很舒服了。
“周先生,要不要‘香一筒,?”唐子韶指着烟盘说。
“你自己来。”周少棠说:“我没有瘾,不过喜欢躺烟盘。”
“那就来靠一靠。”
唐子韶令丫头点了烟灯,然后去捧出一只大锦盒来,放在烟盘下方说道:“周先生,你先看几样玉器。”
两人相对躺了下来,唐子韶抽大烟,周少棠便打开锦盒,鉴赏玉器,那锦盒是做了隔板的,每一层上面三块汉玉,每一块的尺寸大致相仿,一寸多长,六七分宽,上面刻的篆字,周少棠只认得最后四个字。
“这是‘刚卯’。”周少棠指着最后四个字说:“一定有这四个字:‘莫我敢当’。”
“喔,”唐子韶故意问说:“刚卯作啥用场?”
“辟邪的。”
“刚卯的刚好懂,既然辟邪,当然要刚强。”唐子韶说:“卯就不懂了。”
“卯是‘卯金刀’,汉朝是姓刘的天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