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帅亦能体谅,盛情实在可感。”
“你先别高兴,他还有话;能维持才维持,不能维持趁早处置,总以确保官款为第一要义。雪岩,”德馨在枕上转脸看着胡雪岩说:“你得给我一句话。”
这句话自然是要胡雪岩提供保证,决不至于让他无法交代。胡雪岩想了一下说:“晓翁,我们相交不是一天,你看我是对不起人的人吗?”
“这一层,你用不着表白。不过,雪岩,你的事业太大了,或许有些地方你自己都不甚了了。譬如,你如果对你自己的虚实,一清二楚的话,上海的阜康何至于等你一走,马上就撑不住了?”
这番话说得胡雪岩哑口无言,以他的口才,可以辩解,但他不想那样做,因为他觉得那样就是不诚。
“雪岩,你亦不必难过。事已如此,只有挺直腰杆来对付。”德馨紧接着说:“我此刻只要你一句话。”
“请吩咐。”
“你心里的想法,先要告诉我。不必多,只要一句话好了。”
这话别具意味,胡雪岩揣摩了半天,方始敢于确定,“晓翁,”他说。
“如果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一定先同晓翁讨主意。”这话的意思是一定会维护德馨的利益,不管是公、是私?
“好!咱们一言为定。现在,雪岩,你说吧,我能替你帮什么忙?”
“不止于帮忙,”胡雪岩说:“我现在要请晓翁拿我的事,当自己的事办。”
这话分明一也很重,德馨想了一下说:“这不在话下。不过,自己的事,不能不知道吧?”
“是,我跟晓翁说一句,只要不出意外,一定可以过关。”
“雪岩,你的所谓意外是什么?”
“凡是我抓不住的,都会出意外。”胡雪岩说:“第一个是李合肥。”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报导,“唉!原以为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