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的协饷;数目如果不够,他可以代垫,但银根如此之紧,代垫恐有不能,须要及早筹划。
“应春,”他问,“汇丰的款子,月底要交,你晓不晓得,邵小村那里已经收到多少了?”
“前十来天我听说,已经收到半数了。这几天,总还有款子进来。差也不过差个百把万,不过,现在全上海的现银只有一百万,”古应春吸着气说:“这件事恐怕也是个麻烦。”胡雪岩的心一沉,“我的信用,伤不得一点点。应春,”他说:“只有半个月的工夫了。你有没有啥好主意?”“一时倒还没有。”古应春答说:“且等老宓来了再说。”
宓本常一直到天黑才来。据他说,一接到通知,本来马上就要赶来,只为有几个大客户提存,调度费时,所以耽误了工夫。
胡雪岩知道,所谓调度,无非先开出银票,问客户到何处提款;然后通兑付的联号。譬如客户要提五万银子的存款,说要到江宁去提;便用最快的方法通知江宁的阜康。如果江宁“头寸”不足,再查何处有多余的“头寸”——上海阜康是总号,各联号存款进出的情形,都有帐可查;查清楚了,透过同行的汇划,以有余补不足。
不过这是近来的情形,早些日子说要提现银,还要照付;胡雪岩便查问那些现银都到哪里去了?
“都分散到内地去了。”宓本常说:“不靠水路码头的联号,存款都增加了。不过照我计算,转到别处的只占十之六七;还有十之三四,是摆在家里了。这些现银,要到市面平空了,才会派到市面上。”
“喔,”胡雪岩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这十之三四的现银,也要想个法子,早点让它回到市面上。你开个单了给我,看哪几处地方,存款增加了。”
“我说过了,只要不是水路上的大码头,存款都比以前多。”
“那是怕中法一开仗,法国兵轮会到水路大码头。”胡雪岩问:“京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