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上路?”
“他,”七姑奶奶想一想说:“硬要我八百银子。”“你照付了没有呢?”
“你倒想!”
七姑奶奶预先付过“差价”,是告诉过古应春的;他心里在想,李老板的生意做得很大;而且人虽精明,却很讲信用,似乎不至于硬吞二百两银子,其中或者另有缘故,只是当着罗四姐,不便深谈,只好沉默。
于是罗四姐便劝七姑奶奶:“七姐,东西实在是好的,八百两银子是真正不贵。你先消消气;我要好好跟你商量,这堂木器有个用法。”
七姑奶奶正要答话,让小大姐进来打断了。她是来通报,李老板来了,要见七姑奶奶。
“不见。”
“我见。”古应春接口,“等我来问他。”
去了不多片刻,古应春笑嘻嘻地回进来,手里拿着个红封套;七姑奶奶接过来一看,封套签条上写“贺仪’二字,下面是李老板具名;贺仪是一张二百四十两的银票。“这算啥?”
“不是送你的。”古应春说:“你不是告诉,罗四姐做新娘子了,人家是送喜事的贺礼。”
听这一说,七姑奶奶与罗四姐相顾愕然;事出突兀,都用眼色催古应春说下去,但古应春却是一副忍俊不禁的神气。
“你笑啥?”七姑奶奶白了丈夫一眼,“快说啊!”“怎么不要好笑?这种事也只有你们心思用得深的人,才做得出来。”古应春看了罗四姐一眼,向妻子说道:“你晓得这堂木器多少钱?一千二百两。”
“唷!”罗四姐叫了起来,“七姐夫,李老板告诉你了?”“当然告诉我了,不然,他另外收了二百两银子的定洋,硬不认帐,这话怎么交代呢?”
’啊?”罗四姐问说:“七姐,你已付过他二百两?”
七姑奶奶楞了一下,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反问一句:“你先付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