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帮就告帮好了,这个人的说法,另有一套,他说:‘胡大先生,你该当做的不做,外头就会说你的闲话,你犯不着。’我说:‘人生在世,忠孝为本;除此以外,有啥是该当做的事?我只要五伦上不亏,不管做啥,没有人好批评我。’他说:‘不然,五伦之外,有一件事是你胡大先生该当做的事。’我问:‘是啥?’你们道他怎么说?他说:‘花钱。’”
此人的说法是:胡雪岩以豪奢出名,所以遇到花钱的事,就是他该做的事。否则就不成其为胡雪岩了,接下来便要借五百两银子;问他作何用途,却无以为答。
“我也晓得他要去还赌帐,如果老实跟我说,小数目也无所谓。哪晓得他说:‘胡大先生,你不要问我啥用途,跟你借钱,是用不着要理由的。大家都说你一生慷慨,冤枉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你现在为五百两银子要问我的用途,传出去就显得你胡大先生“一钿不落虚实地”,不是肯花冤枉钱的人。’你们想,我要不要光火?”
“当然要光火。”古应春答说:“明明是要挟;意思不借给他,他就要到处去说坏话。可恶!”
“可恶之极!”胡雪岩接着往下谈:“我心里在想,不借给他,用不着说,当然没有好话;借给他呢?此人说话向来刻薄,一定得便宜卖乖,说是‘你们看,我当面骂他冤大头,他还是不敢不借给我。他就是这样子“不点不亮的蜡烛脾气”’你们倒替我想想,我应该怎么办?”
“叫我啊!”七姑奶奶气鼓鼓地说:“五百两银子照出,不过,他不要想用,我用他的名字捐了给善堂。”胡雪岩叹口气,“七姐,”他说:“我当时要有你这点聪明就好了。”
“怎么?”古应春问:“小爷叔,你是怎么做错了呢?”“我当时冷笑一声说:‘不错,我胡某人一生冤枉钱不晓得花了多少,不过独独在你身上是例外。’我身上正好有一张北京‘四大恒’的银票,数目是一千两;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