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古应春说,“我顺便到府上去等七姐,说不定小爷叔也到了,有啥话,我们在松江细谈,也是一样。”
于是在裕记丝栈留下话,万一中途错过,刘不才到了上海,让他即刻翻回松江。当然,水路上一路而去,尤五处处皆熟,逢人打听,是很少会有错失可能的。
到了松江,才知道这一着真是走对了。他们是一早到家的,进门就遇见刘不才在客厅上喝早酒,问起来才知道他是前一天晚上到的,护送七姑奶奶和芙蓉在尤家暂住,他自己预备中午下船回上海。
“小爷叔呢?”尤五问。
“他跟何学使还有点要紧事谈。大概一两天回上海。”
“暂时不管他。”古应春说:“三爷,事不宜迟,你的酒带到船上去喝。”
“可以。”
于是尤五替他准备船只,古应春交代此行的任务,将其间的作用关键,细细说完,千叮万嘱:“说话要当心,言多必失。”
“是了。你放心。”刘不才说,“问起来,我只说我在同里,不清楚就是了。”
***
一条“无锡快”分班摇橹,日夜不停,赶到南浔,刘不才上岸雇桥,直奔庞家。
来得不巧,也来得很巧,不巧的是庞二的老太太正做六十大寿,巧的是嘉宾云集,象刘不才这副清客材料,正好派上用场。
到寿堂磕过了头,庞二一把拉住他说:“刘三哥,你来得好极。有帮客人,要你替我招呼。”
不用说,当然是赌客,刘不才的心跟手都痒了,但办正事要紧。
这天是寿诞正日,前一天暖寿,下一天补寿,一共三天。远道来的贸客,余兴未尽,少不得还要赌几天,所以刘不才打算着,总得五天以后才能回上海。
两天过去,他已结交了好些朋友。这两天当中,他也确实卖力,根据客人的兴趣,组合赌局,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