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插嘴,光听声音,就知道他不愿,在后舱的阿珠不由得就把心悬了起来。
“又不是要你改姓张,不过两家并作一家,也不是什么失面子的事!”
“不改姓就可以。”
“你不要得福不知!”胡雪岩故意这样说给阿珠听:“就算你想改性,阿珠也许看你不上眼。”
陈世龙露着一嘴雪白的牙齿,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笑容正落在壁缝中向外张望的阿珠眼中,她的感觉是得意的舒服。
“老婆虽好,吊在裙带上一步不离,也太没有出息了。”胡雪岩说,“湖州丝行有你丈人、丈母娘在,尽可以照料得了。我希望你在上海帮我的忙,跟老古把洋文学学好,将来受用无穷。”
“好啊!”陈世龙很兴奋地,“古先生的洋文,说得真是呱呱叫,我一定跟他学会了它!”
“这才是!”胡雪岩用欣慰的声音说,“好在丝生意上有关联,常常要回湖州,有得你跟阿珠亲热的时候!”
要死!阿珠一下子绯红了脸,顿时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却又不敢弄出声响来,怕前面发觉她在偷听,于是蹑手蹑脚,掩到自己铺位上,手抚着一颗突夹在跳的心,细细去想他们所说的那些话。
这一想恩得忘掉辰光,直到老张在喊,她才警觉,朝窗外望了一下,太阳当头,已经中午了。
“来吃饭!”老张问道,“阿珠,你在作啥?一直不见你的人?”
“我睡着了!”她自己觉得这句话答得很好,睡着了便表示根本没有听见胡雪岩和陈世龙的话,见了面就容易装糊涂了。
她装人家也装,在饭桌上胡雪岩和陈世龙一如平时,倒是老张有许多话,因为这天下午船泊德清,就要分手,胡雪岩和陈世龙往南到杭州,老张带着女儿,原船往北回家,自然有些事要交代交代。
当天下午,很早就到了德清,船一泊定,胡雪岩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