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
“阿七!这是胡老板,贵客!”
“郁四哥,”胡雪岩纠正他说,“你该说是好朋友!”
“对,对。是贵客也是好朋友。”
于是阿七一面行礼,一面招呼,然后端张小凳子坐在床前替郁四装烟。
“你怎么来的?”郁四又问。
“先到碧浪春,有个后生领了我来的。”胡雪岩特意不提小和尚的名字。“想来还不曾吃饭?就在这里将就一顿。阿七,你去看看,添几个中吃的菜!”
等阿七去照料开饭,胡雪岩和郁四便隔看烟勺,低声交谈,他直追来意,说要抽回禀帖,重新写过。
“怎么写法?”
“恒利的规模不大,我想分开来做,本地的收支归恒利,汇到省里的款子,另外委托别家。”
“你想托哪一家?”
“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了。”胡雪岩问:“郁四哥,你有没有熟的钱庄?”
“有!”郁四一面打烟,一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久,他才问道:“你的意思要我替你找一定?”
“是啊!”
“假使换了别人,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哪一家靠得住。现在是你托我,话当另说,做钱庄你是本行,无须找我,找到我总有说法。自己人,你尽管实说,看我替你想得对不对?”
听这番话,郁四已经胸有成竹,为自己打算好了一个办法。这当然要开诚布公来谈,但以牵连着王有龄和杨用之,措词必须慎重,所以这样答道;“什么事瞒不过你郁四哥。我跟王大老爷有一段特别的交情,杨师爷也相处得不借,不过公事上要让你们交代得过去,决不能叫帮忙的朋友受累,这是我在外面混,铁定不移的一个宗旨。郁四哥,你就是不是?”
当然是罗!胡雪岩说这段话的用意,一则是为王有龄和杨用之“撇清”,再则也是向眼前一见成为知交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