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抚台,还怕他不见,特为告诉刘二,说是为漕米交兑一案,有了极好的办法,要见抚台面禀一切。
刘二因为他交了去的两张“条子”,王有龄都已有了适当的安插,自然见他的情,所以到了里面,格外替他说好话。黄宗汉一听“有了极好的办法”,立刻接见,而且脸色也大不相同了。
等把胡雪岩想出来的移花接木之计一说,黄宗汉大为兴奋,不过不能当
时就作决定,因为兹事体大。
于是黄宗汉派“戈什哈”把藩司和督粮道都请了来,在抚署西花厅秘密商议。为了早日交代公事,大家都赞成王有龄所提出来的办法,但也不是没有顾虑。
“漕米悉数运到上海,早已出奏有案。如今忽然在上海买米垫补,倘或叫那位‘都老爷’知道了,开上一个玩笑”麟桂迟疑了一下说,“那倒真不是开玩笑的事!”
“藩台的话说得是。”督粮道接口附和,然后瞥了王有龄一眼,自语似他说,“能有个人挡一下就好了。”
所谓“挡一下”,就是有人出面去做,上头装作不知道,一旦出了来,有个躲闪斡旋的余地。抚、藩两宪都明白他的意思,但这个可以来“挡一下”的人在哪里呢?
黄宗仪和麟桂都把眼光飘了过来,王有龄便毫不考虑地说:“我蒙宪台大人栽培,既然承乏海运,责无旁贷,可否交给我去料理?”
在座三上司立刻都表示了嘉许之意,黄宗汉慢吞吞说道:“漕米是天庚正供,且当军兴之际,粮食为兵营之命脉,不能不从权办理。既然有龄兄勇于任事,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谈一谈吧!”说完,他站起身来,向里走去。
抚合似乎置身事外了,麟桂因为有椿寿的前车之鉴,凡事以预留卸责的地步力宗旨。倒是督粮道有担当,很用心地与王有龄商定了处置的细节。
这里面的关键是,要在上海找个大粮商,先垫出一批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