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这一说,黄宗汉的脸色才和缓了一些,“既为同僚,能维持总要维持。
不过,”他使劲摇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难,难!”
椿寿的心越发往下沉,强自镇静着问道:“大人有何高见?要请教诲。”“岂敢,岂敢。等我想一想再说吧!”说完,端一端茶碗,堂下侍候的戈什哈便拉开嗓子:“送客!”这送客等于逐客。椿寿出了抚台衙门,坐在轿子里,只催轿扶加快,急急赶回本衙门,让听差把文案请到“签押房”,关上房门,细说了上院的经过,惊疑不定地问道:“各位看看,黄抚台这是什么意思?”“黄抚台外号‘黄阎罗’,翻脸不认人是出名的,这件事要好好铺排一下。”
“唉!”椿寿摇摇头,欲言又止,失悔在黄抚台刚到任,不理他索贿的暗示。
“‘天大的公事,地大的银子’,”有个文案说很很率直,“先去探探口气看,院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连夜走路子去打听,总算有了确实的消息,据说黄宗汉为了明年的新漕得以早日受兑装载,照限期抵达通州,决定上奏,把湖属八帮的瘤船追了回来,漕米卸岸入仓,连同明年的新漕,一起装运。这样做法,只苦了漕帮,白白赔上一笔疏浚河道的费用。其次,那些奉委押运的候补州县,没有“公费”可派,一笔过年的盘缠便落空了。椿寿心中虽有不忍,但到底是别人的事,藩司能够不赔,已是上上大吉,只好狠一狠心不理他们了。
果然,第二天抚台衙门来了正式公事,惟恐影响来年新漕的期限,“所有本年湖属八帮漕船,仰该司即便遵照,全数追回,候命办理。”椿寿不敢怠慢,立即派出人去,把湖属八帮的漕船截了回来,同时上院去见抚台,请示所谓“候命办理”是如何办法?
黄宗汉一直托病不见。过了有五、六天,一角公文送到,拆开一看,椿寿几乎昏厥,顿足骂道,“黄寿臣,黄寿臣,你好狠的心!我与你问冤何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