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这件事我不插手了,有好处我也不敢领。我想,大家都是好朋友,哪个也不会争多论少,请你跟老大商量。不过,我局外人说句题外之话,老大帮里的弟兄很多,要多分些。”
孙子卿跟松江老大至亲,小王又是他的“自己人”,所以听朱大器这一说,很慷慨地答道:“既然小叔叔这样说,除了刘三爷的一份以外;其余都归老大好了。”
“刘三爷我也可以替他作主,不必分。盈余怕不会多,一分就没有了。”朱大器又说:“我倒还要劝老大,这笔款子不要打散,弄个什么事业,让弟兄们大家有口苦饭吃。分到每人手里,三两五两的,两顿酒、一场赌,到头来依旧两手空空,没啥意思!”
“小叔叔这两句话是金玉良言,我谨遵台命。不过,”松江老大很坚决地说:“刘三爷的功劳最大,那里可让他白辛苦?
小叔叔前面的两句话,我就只好心领了。”
“无所谓,无所谓。刘三爷光棍一个人——”
一句话未完,突然触发了孙子卿的灵机,是由“光棍一个人”这句话上来的,“小叔叔,老大,”他抢着说,“我有个主意。单子上提两样东西出来,归刘三叔,这两样东西,刘三叔一定用得着。”
“噢!”朱大器很有兴味地问:“什么东西他用得着?”
“那要查起来看。”孙子卿将刘不才交来的那份目录,凑近鼻端,就着月光仔细看了一遍,欣然说道:“有了!有一双金镶玉的翠镯,一对玛瑙花瓶,提出来送刘三叔。”
“太重了一点吧!”朱大器问,“你先说,怎么对他有用?”
“拿来做聘礼。刘三叔不要再打光棍了。”
“好!”松江老大脱口赞成,“我亦早有此意,想替刘三叔好好做个媒,只是一时没有适当的人。”
“只有慢慢来。”朱大器说,“时候不早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