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样?”朱大器听他的口气,自不免关切,怕是错失了什么对刘不才此行有益处的机会。
“进去再谈!”
等孙子卿了下车,将马缰交了给坐在车背后倒座上的马夫,三个人一起上楼,先商量是哪里吃饭,孙子卿认为大家有事要谈,不如在家方便。朱大器也因为还约了张胖子,不知他什么时候才来,需要在家坐守,觉得一动不如一静,因而接受了孙子卿的意见,关照阿祥到附近徽馆去叫一桌“和菜”——馆子里适应日益繁华的市面而想出来的花样,四盘四碗,送到就吃,不必下锅再炝,最适宜打牌的人家食用,上海人叫打牌又叫“碰和”,所以名为“和菜”。
这下可以谈正事了,朱大器问松江老大,“怎么说迟一步跟刘三叔没有见面是可惜?”
“松江这方面,我新安了‘桩’,刘三叔如果能跟我见到,我关照他几句话,总比较方便。”
“其实也无所谓。我们沙船直放金山卫,不经松江,也没啥关系。”孙子卿接着问朱大器:“见着了?怎么说?”
这是指吴煦。朱大器便将见面的经过,细细说了遍,又提到吴煦的族人要开钱庄,顺便告诉他们,张胖子等下会来。
这件事在孙子卿一听就明白,松江老大却还不甚了解,脱口说道:“小叔叔,跟长毛拜交道的事,要仔细。”
“那当然。”
“不!”松江老大听他的语气,知道他未听懂自己的话,“不是说要防长毛,是要防我们自己人。”
“自己人!”朱大器不解,“是指那些人?”
“还不是衙门里的那班人。不要弄上个‘通匪’的罪名,跳到黄浦江里都不容易洗干净。”
听得这话,朱大器与孙子卿不期而然地,在心头浮起同样的一个疑问:吴煦想法不同,朱大器觉得吴煦没有害自己的必要,而孙子卿看得又比较深,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