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胖点点头先不多问,坦然入座,也叫了局。于是主客五人,在莺声燕语中,相互酬劝,接着是由黛芬领头奏技,唤进“乌师”来操琴,一个个当筵引吭,唱完了再坐一会,转局而去,台面顿时清冷了下来。
一般的规矩,大抵在此时就要“翻台”,问津他处了。但此夕的情形不同,多不愿另外征歌选色,因而转入把杯清谈之局。
看似闲谈,其实是正事,刘不才不经意地问道:“胖哥,最近收进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很多,可惜我力量不够。”黄胖问道:“怎么,刘三哥也好此道了?”
“附庸风雅而已。不过还没有入门,所以要跟你叨教。”刘不才说,“不晓得字画方面的行情怎么样?”
问到行情,当然是要作些买卖,黄胖见是生意上门,便精神抖擞地答道:“书画的行情最难说,做我们这一行的,真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着内行是内行的价钱,遇着外行是外行的价钱。说老实话,刘三哥你不算内行,不过,我决不会拿你当外行。你先说,你想要点啥东西?是自己收藏,还是送人?预备了多少钱?拿你的打算,大致跟我说一说,我来替你提调,包你不会吃亏。”
“胖哥,你弄错了!”刘不才说,“我是受朋友所托,有一票货色想脱手。不是买,是卖!”
“这也好啊!是些什么?”
刘不才身上就揣着从陈世发那里抄来的一份目录,正想取出来,只见孙子卿抛过来一个阻止的眼色,于是便住手说道:“东西很多,一时也说不完,有字画、有古书。”
听得这两句话,黄胖大失所望,因为刘不才的话,说如不说,略想一想说道:“刘三哥,我讲个笑话你听,有一天遇见一位朋友,他跟我说:‘看见有人做了一副对子,好极了!’那就念来听听,他说:‘是一副五言对。上联记不得了;下联是什么什么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