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身体中抽出来。
贾舅老爷的家中一派欢喜。
傍晚时候,两顶青布小轿悄悄钻进贾府的大门,宗三龟子跟着小轿。贾舅老爷手拿一把新换的折扇站在堂屋的梯坎上指这指那,那些下人忙碌地在院中来回穿梭。贾舅老爷看见宗三龟子进到院子的时候,他正指挥下人在挂一对灯笼。一个下人的手不知怎么颤抖了一下使灯笼掉在地上滚了三转,正好滚在宗三龟子的脚前。贾舅老爷看见宗三龟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那滚落的灯笼是为了迎接宗三龟子的到来。
“宗老三,人呢?”
贾舅老爷声音中的欢喜成分已不见了。
宗三龟子像狗一样跃到贾舅老爷的面前,两腿一曲便跪了下去。由于下跪的力量太大,宗三龟子又向上弹了一下。
“我该死!我该死!”
宗三龟子的哭叫声惊飞了屋檐上停留的两只麻雀,两只麻雀在飞走之前还看了宗三龟子一眼。
“贾兴,怎么回事。”
贾舅老爷们他的眼光转移到贾兴的身上。
“回大老爷,我们去时,船都不见了。”
贾兴弯着的腰像风中折断的树枝。
贾舅老爷狞笑着看着宗三龟子。他手中拿着的折扇轻轻敲击桌子,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着青衣、营养不良的家奴。
宗三龟子印在墙上的影子像芦苇滩的芦苇被江风吹得摇摇摆摆。他站立在堂屋的中间,纸糊的格子窗在夜风中刷刷直响,黑夜中不时响起两声阴森的叫声。这时宗三龟子觉得膀胱像要涨破了,他想在堂屋中泄个痛快,但贾舅老爷的目光像麻醉剂一样已将他的尿神经麻醉。
“宗三,人、钱我不说,你把那个秃驴给我交出来。”
贾舅老爷的话终于飘荡在堂屋中,这使宗三龟子觉得好受一点。毕竟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贾大老爷,我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