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停下的身体又向前走去。
董小宛全身颤抖地从石凳上站起来,她缓缓地转过身,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
“公子……”
冒辟疆搂住董小宛,两人相对啜泣起来。冒辟疆在这一刻觉得时间静止了,太阳已跑到他们的头上,池塘的中央不知何时露出一块没有落叶的水面,那潭水很幽绿,在阳光的蒸发下,后花园里散发着落叶腐烂的气味。
冒辟疆听着董小宛述说瓜州滩夜晚的狗叫声、燕子矶的江水、包伯平老朽的智慧、宗新的老实……在董小宛泣不成声的时候,柳如是挽着钱牧斋走进圆拱门。
“一对死命鸳鸯。”柳如是放开挽着钱牧斋的手笑着走到董小宛和冒辟疆的面前。
“宛妹,你哭起来好丑呀!你这样子,辟疆可不会要你了。辟疆,你说是不是?”
董小宛拭掉脸上的泪水,露出像糖一样甜的笑容。
“走吧,进去吃午饭。”钱牧斋站在圆形拱门下说道。
四人到后堂吃了饭,单妈进来对董小宛说道:“姑娘,要不要去对宗新说声,说姑娘安排好了?”
“给船夫一点酒资,另外给宗新送一百两银子。”董小宛说。
“单妈,你去感谢一下宗新,去了之后到桃叶寓馆来找我们。”冒辟疆说。
宗新坐在船头,苍白而平静的面容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冗长的回忆。许多年以后,他仍能清楚地记起那天燕子矶的风有多大、江中有多少个漩涡,宗新看着江面上阳光的晃动,他觉得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受。江水缓缓地流淌,宗新心中想着江水流过一个弯又流过一个弯,他想象江水流过弯道是否会改变形象。最后他的思绪停留在大海的汇合处,他想那时江水就不复存在了。
“开船了!……”船家的叫声从船尾响起。
侯朝宗一出试院,便赶往媚香楼,李香君用她熟练的娇笑迎着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