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柳如是也在不知不觉中热泪盈眶。
“宛妹,你我命真苦。”柳如是一动不动,“青楼生涯命如此。冒公子很不错,他是复社的重要人物,笔下生花,但是屡考不中,那是因为奸臣当道。宛妹,你该紧紧抓住冒公子,让我们都寻一个好的归宿。”
“姐姐,我何尝不想如此,冒公子对我很好。”董小宛停顿了一下,“钱大人身居高位,现在为什么不像在东林党时敢说敢做?”
“他说他厌倦了官场的争斗。”
“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国家正处于危亡之时,是应慎重。”
“他如依附权贵,我就和他翻脸。”
红烛已燃尽,窗户上印着一片月光。董小宛的眼中透出痴迷的色彩,她的眼光和窗外的月光交混的时候,如想起了冒辟疆穿过的一件白色绸衫。
“宛妹,你与冒公子相见不容易,这次见面把终身大事定了。”
董小宛仿佛看见了她与冒辟疆的婚事。
“苏州你是不能去了”。
董小宛想起了她苍老如枯藤的父亲吹奏笛子的神情。
夜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月光也慢慢地消失,当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董小宛在柳如是的怀中睡去。
宗新在船头与黑夜做了一夜的伴,他与黑夜长长无声的交谈在天亮时结束,他忘记了什么是睡眠。他觉得这几天的生活是一场梦境,但梦境中又有一份真实的存在,最后他不得不承认现实离他很近。当船家的娘子起来做早饭的时候,看见全身被夜水打湿的宗新坐在船头,她还以为宗新穿着衣服在江中游了一次泳。
八月十四日早上,冒辟疆与方密之等人出了棘院便往陈定生家奔去,侯朝宗却奔向媚香楼。
茗烟看见冒辟疆几人走进屋,便拉着冒辟疆低声说道:“公子,小宛姑娘来两三天了。”
冒辟疆立即停止了与方密之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