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分了手。
茗烟心想:“如果去苏州,她人却在黄山,不就白跑了,干脆去南京见了公子再作理会吧。”于是,茗烟雇了船,往南京而去。
且说冒辟疆到了南京,先在陈定生家里住下,从他口中得知董小宛去了黄山,不知道回没回苏州,过了几天,方密之也从桐城赶来。他告诉冒辟疆道:“董小宛去年秋天就离开黄山回了苏州,方惟仪还很想念她呢。”
冒辟疆和方密之多年不见,一时兴起,上了一座酒楼点了酒菜,要了两壶刚出炉的苦荞酒,非常好喝,两人眼中都隐隐约约呈现出了青青的荞麦色。“过春风十里,尽荞麦青草,姜白石青楼梦好的名句也。”冒辟疆叹道。
“董小宛的词填得好极了。”方密之端着酒杯朝冒辟疆眨眨眼道,“贤弟艳福不浅。”
“哎,我心里老觉得有愧于她,但不知她现在情况怎样了?”冒辟疆神色黯然,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猜她处境肯定不妙。”方密之便讲了去年他和喻连河看望董小宛的情景。“贤弟,听为兄一句话,如今留都也没多少事,你若真对董小宛有心,就趁机去看看她。”
两人就这样言来语去,话题始终没离开董小宛。冒辟疆忧心忡忡,因而只顾一杯杯朝喉咙里灌酒。不知不觉,两人都醉了。
冒辟疆醉乎乎地到了媚香楼,上青石台阶时,脚一滑,摔倒在地,头也撞破了。刚好李香君坐在门前的回廊栏杆上瞧着满天星光发呆,听得一声闷响,见有人倒在地上,慌忙举烛凑近去看,认出是冒辟疆,他的酒气使烛光都有些明亮了。
她慌忙叫道:“侯朝宗,陈定生,快来。”
他二人正在楼上下棋,侯朝宗眼看要输了,听得叫喊,趁机将棋子一推,朝楼下跑去。陈定生也只得跟下去。看着冒辟疆醉得一塌糊涂,慌忙将他扶进媚香楼,几个丫环端来热水让李香君擦掉他脸上的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