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今科应试,两人情真意笃。董小宛嫉妒地皱皱眉。她接着告诉小宛说侯朝宗也觉得她与冒公子是天生一对,愿意撮合一对良缘。又说那个冒公子最近几天就要到金陵了,叫小宛准备准备,耐心等候。
董小宛知道了冒辟疆的消息,便忍不住又陷入暇想之中。
惜惜气乎乎说道:“什么冒公子?害得姐姐害了相思病。”小宛朝她笑笑,并轻轻将垂在额前的一辔发丝拢到脑后。
冒辟疆带着书僮茗烟到达金陵时,只隔一天就该入场应试了,看着实实在在地置身金陵城中,茗烟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公子,要是路上再耽误一程,今科怕就考不成了。”
路过桃叶渡口,他看见很多妓女正趿着拖鞋坐在船头上晒太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无忧无虑的样子。冒辟疆想起杜牧当年的一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冒辟疆带着茗烟住进成贤街莲花轿的陈定生家。老朋友两年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直谈到三更鼓罢,方才想起一路疲惫,便罢了谈兴,倒头睡去。
第二天,冒辟疆睡过头,比平时晚起来两个时辰。刚洗漱完,侯朝宗、方密之便跨进门来。四人笑谈一阵,便各自拿书本研读。明天就要开考了,也许今科就考上了,中个副榜什么的也了却一桩心愿。
下午,四人到了贡院街,依次办了应考手续。陈定生花二两银子从一位差役处探得一条坏消息:今科主考官是专和复社作对的扬州郭亮夫。“呸!这个狗官!”四人心里都有数:
今科又没指望了。
方密之道:“反正事已如此,入了考场,咱们就把国事评它个够。咱们四人也别回家复习什么课了,就捡一家便宜馆子喝它个一醉方休。”
四人随便入了一家酒店,点了几道小菜,拔了酒盖子,大碗喝起酒来。妈的,陈定生想,做强盗也很过瘾嘛,看上什么女人可以去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