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那不就等于易地疗养?”
“情形很清楚了!”杨士琦说:“母子之间,已成势不两立之局。”
“话是这么说,似乎也有分别,”赵秉钧垂着眼在剥指甲,神态悠闲之极,“皇上的病固非太后驾崩不能好,可是皇上不在了,太后亦未见得有多大好处。”
“你是说,太后成了太皇太后,究竟隔一层了?”杨士琦说:“我看不尽然,宣仁太后不就是太皇太后吗?”
他是说的北宋的故事。神宗弃天下,哲宗继立,宣仁太后虽成了太皇太后,依旧临时听政,起用“元祐正人”,扶植善类,成一代美治。这些典故,小厮出身没有读过多少书的赵秉钧不甚了了。不过意思是听得出来的,杨士琦是说,慈禧太后即使成了太皇太后,仍能掌握大权。
“太后也不是想抓权,只是不敢不抓而已,她怕大权落在皇上手里。只要不是皇上,谁都可以掌权,她也落得逍遥自在。”
听得这话,袁世凯与杨士琦若有所思地好半晌不开口,赵秉钧却要等袁世凯有了表示,才肯往下说,因而形成僵持。都觉得自鸣钟的“滴答”之声,何以是这样的响?
终于还是袁世凯发话:“你是从那里看出来的,太后并不想抓权?”
“从李莲英、崔玉贵的消长去看!”赵秉钧说:“太后是在培植皇后做太后了!”
“这话有味!”杨士琦矍然而起:“谈到要害上头来了!我们从头数起。”
“何谓从头数起?”袁世凯问。
“数数看,那些人具九五之相?”
“不用数,事情明摆在那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伦贝子,一个是醇王的长子溥仪。”
袁世凯与杨士琦想了一下,都同意他的看法。兄终弟及如当今皇帝继穆宗之位的情事,决不会再有。如果皇帝宾天,必是在溥字辈中选人为穆字继嗣,兼祧大行皇帝。倘以为国赖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