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奎俊又说:“皇上刚才面谕:明天还得请脉。
请你再等等,只怕还有别的话。”
屈庭桂答应着,静静地等待,不久奎俊带着太监来颁赏:四盒克食、两百两银子,另外还带来一瓶皇帝的尿液。屈庭桂跪着接了,随即出园回城。
他是住在北洋公所,刚下车还未休息,庆王奕劻已着人来请。于是原车到得王府,只见袁世凯也在座。
“永秋,”奕劻喊着他的别号问:“你看皇上的病怎么样?”
“是!”屈庭桂答道:“皇上的病,叫做精神衰弱症。得这个病的人,多半头痛、晕眩、失眠、忧郁、记性不好、食欲不振;这跟皇上的病症,完全相符。”
“那么该怎么治呢?”奕劻问说。
“回王爷的话,这个病不是吃药吃得好的。”
“喔!”奕劻一惊,“莫非,莫非是不治之症?”
“不是!不是!”屈庭桂赶紧否认:“决非不治之症。治这个病,最要紧的是静养,若能换个病人喜欢的地方去住,更好。”
“为什么呢?”袁世凯很注意的问。
“因为得这个病的人,先天体质固有关系,最主要的原因是,精神过劳,种种不如意,一天难得有件高兴的事,久而久之,对原来住的地方厌了,也怕了。如果换个地方,耳目一新,原来的种种厌烦,一起摆脱,精神自然就好了。这有个名目,叫做‘易地疗养’。在外国常有这类病人,到空气新鲜风景好的地方,去住那么两三个月,回来就会象换了个人似的。”
袁世凯与奕劻面面相觑,好久开不得口,屈庭桂也觉悟了,这在平常小康人家不难办到的事,在皇帝决无可能。
“永秋,”奕劻脸色严肃地说:“你刚才的话,可不能跟另外人去说,两宫面前,更宜小心!”
“是!”屈庭桂重重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