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她将白得欺霜赛雪的一只手转动了两下,望着晶光乱射的钻戒说:“就这‘翻头’,只怕瞎子也得睁开眼来看。”
载振正要答话,觉得眼前仿佛有影子闪动,这才意会到有锦儿在,急忙喊住她说:“锦儿,你别走,我有东西赏你。”
“是!”锦儿站住脚,脸上绽开了笑容。
载振却为难了,一时想不起有何物堪供赏赐之用,因而微带窘笑地问:“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大爷给我一张纸。”
“一张纸!”载振愕然,“什么纸。”
“契纸。”
“是她的卖身契。”杨翠喜已知载振对锦儿亦颇眷恋,正好借此将她撵走,还卖一个人情,所以不慌不忙地说:“锦儿是有婆家的……。”
原来锦儿是王锡瑛家雇用的一个丫头,只为善伺人意,所以当时才派来招呼载振。及至一段两王定计,为载振构筑金屋,便仰承意旨,罗致锦儿为绿叶之助。锦儿是有婆家的,自然不愿,王锡瑛托人去交涉,威胁利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以两千银子换得了锦儿父母盖指印的一张卖身契,如今是存在杨翠喜手里,也算得是她的嫁妆之一。
两千银子在载振是小事,已入樊笼一头百灵鸟,让它振翅飞去,却有些舍不得。见此光景,杨翠喜故意说道:“大爷,我看这么着,让锦儿跟我姊妹相称吧!”
一听这话,载振知道自己的心事已为人窥破了,急忙掩饰地说:“不行,不行!我没有那么大的艳福。”
“我是真心话!”杨翠喜特意再钉一句。
“我的话也不假。”
“大爷真是这样,那也就等于赏了锦儿两千银子。”
“这不是两千银子的事,她的契纸还不知道在那儿呢?”
“在我这里。”杨翠喜脱口相答,立即开梳妆台抽斗,将一张墨迹犹新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