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势,吓坏了轿伕,刚将轿杠从肩上卸了下来,手枪已指着克林德,不由分说便乒乒乓乓地乱开一阵响。克林德的那两名骑马的侍从,见势头不好,拨转缰绳,回马向南急驰,逃回东交民巷,德国公使馆的通事下轿狂奔,逃到鲤鱼胡同一家中西教士坚守的教堂,克林德却死在轿子里了。
下手的那人是神机营霆字第八队的一名队官,他的官衔,满洲话叫做领催,这个领催名叫恩海,无意间杀了一名洋人,自以为立了大功,丢下克林德的尸首不管,直奔端王府去报功。端王府平时门禁森严,但这几日门户为义和团开放,所以恩海毫不困难地,便在银安殿的东配殿中,见着了端王。
“启禀王爷,领催在总布胡同口儿上,杀了一个坐轿子的洋人。”
“喔,”端王惊喜地问道:“是坐轿子的洋人?”
“是!洋人坐的绿呢大轿。另外有顶小轿,也是个洋人,可惜让他逃走了。”
“慢来!慢来!坐绿呢大轿的洋人,必是公使,你知道不知道,是那一国的公使?”
“不知道。”
“这洋人长得什么样子?”
“年纪不大,三十来岁,嘴里叼根烟卷,神气得很!”恩海说道:“如今可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啊!”载澜跳起来说,“是德国公使克林德。洋人之中,就数这个人最横。”
这一下,欢声大起。因为上次有两名义和团受挫于克林德,端王及义和团的大师兄,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不想此人亦有今日!
“好极了!一开刀便宰了最坏的家伙,这是上上吉兆!”端王大声说道:“有赏!”
恩海是早已算计好了的,不要端王的赏赐,只要端王保举,因为赏赐不过几十两银子,保举升官,所得比几十两银子多得多。
“领催不敢领王爷的赏,只求王爷栽培。”
“你想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