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重重拜托。写完交给听差,找到看守火房的隶役,花了一百两银子,将信悄悄递了出去。
就是崇厚不写信,沈桂芬也要相救,不过他的处境也很难。保举非人,成了众矢之的,盛昱甚至在严劾崇厚的奏折上,彰明较著地指出,沈桂芬应该联带负责。
“崇地山昏愦糊涂,我也知人不明,都难辞其咎。不过,王爷,”他向恭王表明他的看法,“千万不能决裂,论将、论兵、论饷,一无可恃。无论如何要挽回天意。”
“天意”与前不同,慈禧太后本来倒还持重,自从连日单独召见惇、醇两王,态度大变,口口声声“忍无可忍”,非打不可恭王为此十分烦心,所以听了沈桂芬的话,只是摇头不语。
“五爷是说过算完,七爷倒是有点儿静极思动,不过也不难对付。”宝鋆说道,“难对付的是‘翰林四谏’,这一回张香涛可真是大卖气力了。我就不明白,他一天两三封信写给兰荪,那儿有那么多话好谈呐?”
“兰荪的服制快满了。”沈桂芬冷冷地提了一句。
这句话意义深长,恭王和宝鋆不由得都认真地去想,想的是李鸿藻服阙以后的安排。
“枢廷满六个人是个忌讳。我看……,”恭王慢吞吞地说,“如今也说不得了。”
这是主张仍旧让李鸿藻回军机,自然不是沈桂芬所愿意的。但清流都以李鸿藻的态度为转移,特别是张之洞的大卖气力,一方面可以说是对沈桂芬的示威,另一方面亦不妨说是为李鸿藻复起问政作前驱。如果不这么安排,清流群起而攻,非搞得焦头烂额不可。
沈桂芬的心思极其细密,在他与李鸿藻之间,还留着一条线,就是翁同和。这时便想到不妨仍旧利用这条线,先通个款曲,倒是转变局势的一个关键。
于是他不声不响地找到翁同和,让他到李鸿藻那里报个信,以为安抚之计。
翁同和这时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