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外厉害,痰恿气逆,满头大汗,张口急喘,声达户外,只不断地从船声中涌出一个“渴”字,但倒了温茶来却无法下咽。
看母亲那种痛苦的神态,曹雪芹恨不得能以身替代;到还是杏香比较沉着,跟秋月商议,平时常青来看的杨大夫,住在宣武门外,城门还没有开,就开了一时也请不来,只有找何谨来救急。
“已派人到四老爷哪里去请了。”秋月答说:但快八十岁的何谨,在曹頫那里养老,如此深夜,必已上床,上了年纪的人,行动迟缓,也非片刻可到。““这样,”曹雪芹矍然而起,“我去一趟,把太太的病情告诉他,反正老毛病他也清楚,等他开了方子,我顺便就抓了药回来。”
“对,对!只有这个办法,”杏香催着说:“你赶快带了人,骑着马去吧!”
听得这一说,马夫人喊的一个“不”字,又连连摇手,却已气喘太急,竟无法说话。
“太太,慢慢儿说。”秋月一面替她揉胸,一面说道,“你别心急,越急越说不出来。”
马夫人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说了三个字,却只有秋月听得清楚。
“芹二爷,太太交待:‘别骑马’,真的,别骑吧,深更半夜,你心里又有事,别摔着了。”
病得如此,还仍是为爱子操心,曹雪芹几乎掉下泪来,急忙回过身去答说:“我不骑马,我走了去。”语罢,一掀帘就走了。
“多带两个人,点大灯笼;是派车去接老何的,也许路上就遇见了。”秋月赶出来大声关照。
猜得不错,果然在半路上遇到接何谨的车子。停车相见,曹雪芹将马夫人的病情说了一遍,问他应该如何处方?“老何,”他说:“你把方子告诉我,我去抓药,你赶紧做了车去看太太吧!”
“芹官,这病要开痰路,方子我跟你说了,你也记不住。”何谨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如我到药铺子敲门去抓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