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要有一个又能认老太太是生身之母,又能顾全面子的法子想出来,那就好了。”
“哪里有这样好的法子?”
“说不定会有。”
“哪,你倒说说看!照你看,是怎么个法子?”
“这个法子要慢慢去想,或许还要看机会。不过,我在想,既要顾实际,又要顾表面,说不定要请老太太受点委屈。”
“我受委屈也不是一天了。”
听到这话,曹雪芹大感欣慰,知道事情有把握;但他也有警惕,越是到此紧要关头,越要慎重,所以决定回去跟曹頫商量了再说。“老太太受的委屈,总有补报的一天。到了那一天,老太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曹雪芹问道:“果真到了那一天,老太太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
“我不知道。”圣母老太太说:“我还不知道你说的那一天是什么样的一天。”
“就是皇上认了老太太,把老太太接到宫里去当太后。”
圣母老太太失笑了,“哪里会有这一天?”她说:“你不要说梦话了。”
“就算是梦话好了,谈谈不妨。”
“说梦话有什么意思?”圣母老太太兀自摇头,不屑一顾。
于是一直未开口的齐二姑说话了,“不是聊闲天吗?”她说:“老太太干吗这么顶真?”
圣母老太太破颜一笑,拈起一块米粉烘培,用石灰收燥,坚硬异常的绍兴“香糕”送入口中;她的牙口还很好,只听“咔嚓”一响,咬断了一截香糕,津津有味的嚼着,而略已昏花的老眼中,渐渐的闪耀出迷惘的光芒,口角也出现了忘其所以的笑意。那种神游太虚的表情,能令人屏声息气,唯恐惊扰了她。终于她收拢目光,开口做答了,“我不晓得作过多少回梦,梦到我在杭州上仓桥的家里。绍兴我只去过两回,还是三回,既不清楚了,不过,也常常梦到的。”她指着耳际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