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要派头,一半是同情金桂,要这样,要那样地,报了一大篇,康敬福都有些记不得了。
交代完了,月凤仍旧回马棚;等到了金桂身边,只听微有啜泣之声,不由得一惊。
“你怎么啦?”
“我,月凤姊姊,”金桂哽咽着说,“我心里难过。”
“是怎么难过?你告诉我,我替你想法子。”
“我说不上来,我只觉得有姊姊你这么待我好,非淌一滴眼泪,心里才好过些!”
“你!”月凤笑了,“真傻!”
于是月凤问起金桂的身世,以及去年与四阿哥相会的经过,恍然大悟,哈哈珠子恩普之死,必是四阿哥下的毒手,为的是得以灭口。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口,因为行将临盆的孕妇,不宜刺激。如果自己说了心里的想法,金桂必定大感惊恐,而想到四阿哥如此阴险无情,所受刺激之深,更非言可喻。也许因此就会血崩难产,岂不是平白害了她的性命。
转念到此,想起有句话不能不问,问出来却又怕她惊惧。正在踌躇不定时,金桂开口了。
“月凤姊姊,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有句话要问你——”
“尽管问嘛!”金桂抢着说,“月凤姊姊,如今你是我惟一的亲人,我什么话都告诉你了。”
“倒不是我想打听什么,我要知道你的意思。金桂!”月凤先作宽慰之语,“我不过备而不防。并不是真的会有那样的情形。”
“什么情形?”
“也许生的时候不顺利,万一难产,是保你自己,还是保孩子?”
“自然是保孩子!”金桂毫不思虑地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再想想。”
“不必想了!我想过多少遍了!”金桂伤感而又高兴地说,“我的孩子是金枝玉叶,将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