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拙妻早亡,不免溺爱,也只好由她,说来教都监见笑。”
“婚姻终生大事。”曹彬点点头说:“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是自己拿眼光来挑的好,挑好挑坏;将来怨不着父母。”
吴乡约也连连点头:“正是这话,正是这话!”
“不知道令媛可曾挑中了什么人?”
“这个么——?”吴乡约摇摇头,不接下去了。
欲言又止,为了何故?同时又看到张惠龙容颜惨淡,越发奇怪。曹彬心里在想,这一定出了什么意外的变化,吴乡约当着张惠龙的面,不肯细说,倒要想个办法问一问清楚。
于是他说:“惠龙,你到外面去看一看,跟卫士说,我那匹马要多溜一会儿。”
“是!”张惠龙实在舍不得走,但命令不能不听。
走出门外,他把曹彬的嘱咐,转告了卫士——明知是有意遣开他,他依然照命令传达;同时因为未得命令,不便再回原处,只躲在院子里僻静的一角,从窗户里遥遥望去,但见两人谈得十分投机,尤其是吴乡约,笑容满面,而且对曹都监十分恭顺。
谈得告一段落,曹都监随即起身,吴乡约亦步亦趋地在后面相送。张惠龙这时自然不能再站在僻处了;他一心想了解他们谈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去探口气?唯有按照军中的礼节,肃然侍立,目迎目送。
曹彬站住了脚,毫无表情地说:“等油坛收齐,你立刻回营!”
“是。”
“吴乡约如果留你吃午饭,你可以领他的情。”曹彬又加了一句:“这是我的特许。”
张惠龙还不曾开口,要做东道主的吴乡约反倒一叠连声地称谢,又说:“诸事仰仗都监,我谨遵召命。”
“多谢,多谢。恭喜,恭喜!”
张惠龙不知他们打的什么哑谜?越发纳闷。等送走了曹彬,接着便有人来交油坛,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