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认识?我吃过他的大苦头。”阿狗用关切忠告的口吻说:“刘二哥,你可要当心他!吴四这个人阴险得很,专门做出卖朋友的事。”
“我不理他的!这个人的架子很大,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是啊!他向来象阴沟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就不懂赵总管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你倒不要小看他!不理赵总管,听说赵大人还找他去问过话呢!”
这是极重要的一个透露,可惜不能再往下追问。因为店家又找了个流起来,嫣视媚行,极其妖冶,刘二一见眼就直了。如果他不知趣还要问东问西,刘二决不会有心思跟他谈,徒惹厌烦,变成“为德不卒”,可就太不聪明了。
这样一想,便笑笑起身,“刘二哥,”他说,“这个不错!我不耽误你功夫。”
“那么,你呢?”
“我就算了。提起吴四,扫我的兴。”
“那不好意思——。”
“没有什么!”阿狗抢着截断他的话,表现得很慷慨地,“今晚上的一切花费,都归我跟店家算,你们就不必管了。”
说完就走,要店家找了个小单间独宿。通宵不寐,心里翻来覆去的一个念头,赵文华为什么要找吴四,吴四跟他又说了些什么?
直到天色将曙时,方始想通。要问吴四跟赵文华说些什么,先要问吴四知道些什么?吴四所知道,而又为赵文华所想知道的,无非是近时以来,桐乡的一切情形。想到徐海由平湖“脱逃”回桐乡时,行迹曾落入吴四眼中一事,阿狗惊出一身冷汗,连床上都躺不住了。
披衣起床,等将房门一开,霜风气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可是昏昏沉沉的头脑,却是清醒得多了。坐在走廊上静静思索,只觉得这些日子来的所见所闻,以及亲身参与的种种行动,波诡云谲之中,隐藏着种种疑问,内心颇觉不安。“可以去问他!”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