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名。”
“是!我懂。”
于是胡元规先回船上去挑灯作书。胡宗宪还留在冯异将军庙,唤随从持着灯笼四处照着闲逛,显得极其悠闲。
徐海却在攒眉苦思,前前后后都想到了,总觉得此举过于离奇;汪直不是好相与的人,只要有一处漏洞为他捉住,事情就很麻烦了。
“想妥当了没有?”
这突如起来的一声,让徐海吓一跳,定睛看时,是胡宗宪在他身边,更无别人。
“还没有!”徐海答说,“跟大人说实话,这件事怕瞒不过汪直。”
“让他识奇了机关又如何?我想,以你跟他的交情,他不至于下毒手吧?”
“那还不至于。”
“既然汪直不至于害你,你还顾虑什么?”
徐海听得这话,竟被塞住了口。但越是如此,他越得要将成败利钝,辨个清楚。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如果不明不白地将一条命葬送在异乡,实在死不瞑目;再说,如果劳而无功,又何必多此一行?
于是,他定定神答说:“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第一、汪直虽不致要我的命,但可能有人会逼他拿我交出去;第二、我去是要策动汪直来归,倘或到了那里,‘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能有何作为?”
“不然!”胡宗宪很快地答说:“第一、我知道汪直在那里很有办法,只要他肯庇护你,自然有话推托,或者将你藏了起来;第二、只要你是在汪直身边,以你们的交情,以你的手腕、辩才,迟早能够把他说动。我有耐心等,一年两年不妨。”
话说到头了!徐海心想,此事已无须争辩,只看自己的意愿,肯不肯只是一句话。当然,自己如果肯照计而行,便还有许多话说,譬如关于王翠翘的安排之类。
这便使他又想起一个人来了,“大人,”他说,“我得先跟阿狗商量。”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