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意思?”
“唉!”徐海长叹一声,“我这件事做得好没意思!半夜里醒来,摸着良心想一想,不知所为何来?说是为地方百姓,我自己也杀过人,放过火;说是为国效劳,那是自己骗自己的话,而况人家也不见情;说是为胡朝奉、罗小华那样的朋友,结果反而让他们为难。想想真是万念俱灰,还不如听其自然。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这番话说得阿狗背脊发冷,真是彻骨的凄凉;心潮平伏,抑郁难宣。但他很快地警觉到,这样子下去,刚用南唐陈墨止住了的血,又要呕了。此时此地,决不能再为徐海与胡元规添麻烦、添烦恼。
就这一念之转,他变得坚强了,也冷静了。心想,此时第一要紧之事,是救徐海的“心死”,要拿人世间他不能忘怀的东西去打动他,让他感到生之可恋,才会挺起腰来做人。于是他说:“二爷,你真什么都丢得开?连翠翘姐在内?”
这一问将徐海问得愣住了。脸上的颜色渐变,消失了漠然的平静,而是说不出的惆怅与眷恋,并且眼中隐隐有了泪光。
“二爷,”阿狗故意拿话激他:“入地狱的话,你也不过说说而已。我看,你没有那份勇气。”
徐海一震,眼睛睁大了,仿佛发怒似地,令人害怕;但终于低眉垂首,悄然沉思着。
沉思之不足,绕屋蹀躞,时而仰望,时而住足。阿狗只是将视线绕着他,却不发一言。
好久,徐海复回到病榻前面,取壶斟酒,连饮三杯方始住手。抓一把松子一面往嘴里抛,一面双睛不住乱眨。
“兄弟,”徐海的眼神,又变得活泼而有光采了,“你有桐乡的情形,跟我说一说。”
“好!”阿狗从如何部署一直谈到将王翠翘送到石门,紧接着建议:“二爷,如果你必得委屈过日子,我把翠翘姐去接来,跟你作伴。”
“这不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