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
“朝奉的话,当然也不错。在我,能不入地狱,又何必强要入地狱?”徐海顺着他的语气,在暗中说给阿狗听。
“如果说你要入地狱,我就不知道该打到哪个所在了?事由我起,我一定负责。”胡元规提高了声音说:“我就不相信,凭我们三个人,再加上胡总督和罗小华,会斗不过赵文华。”
这话对阿狗是一大鼓舞,精神一振,腹中咕噜噜地响,徐海便即问道:“兄弟,你是不是饿了?”
“有一点。”
“有炖得极烂的鸭粥。”胡元规接口,同时站起身来,“我盛一碗你吃。”
一碗鸭粥下肚,阿狗顿觉神清气爽。谁都看得出来,他一时受了震动而呕血的险症,虽未不药而愈,但已决无大碍。
“现在觉得怎么样?”胡元规问。
“略微有一点头晕。”
“不要紧,静养一养就好了。请你少说话,说话伤气。”“我只说一句。”阿狗看着徐海问:“赵文华说你在平湖兴风作浪,是怎么回事?”
徐海很诧异。但脸色立刻又恢复平静。“我在平湖,身不由主,跟叶老麻他们是隔离开的。兄弟,”他说,“你设身处地替我想一想,风何从起?浪怎么兴?”
“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必理他。”胡元规说,“胡总督又何尝不知道他在瞎说?只为求全,所以不能不委屈。”
“我看局面很难收拾——”
“不!”胡元规抢着徐海的话说:“胡总督一定可以把局面弄得平平整整,伏伏贴贴;不过,我们一定要忍耐,要凑合,照他的调度行事,水到渠成,自然事事平安。”
阿狗又忍不住插嘴了:“胡总督是怎么个调度呢?”
“调度要分缓急轻重,一步一步来。当然,这缓急轻重,要照他的看法,不能照我们的看法。譬如说,”胡元规对阿狗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