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声,只抑郁痛苦地看着阿狗。
“照这样说,不是赵文华想杀徐海,而是胡总督要杀徐海,朝奉,”阿狗几乎咆哮了,“莫非你也不说一句话?你不想想,徐海好好在杭州虎跑寺做和尚,为什么要淌浑水去卧底?有大功劳不赏,反而把性命赔在里头,天底下还有公理?大家也不说一句话,不想个办法,这难道就是人跟人相处的道理?朝奉,”他退后两步,有那种不胜恐惧的样子,“这不成了人吃人的世界?”
“阿狗,你不要气急,你有点误会了!大家怎么没有说话,怎么不想办法,现在不就在想办法吗?你要知道,赵文华有那么多兵在手里,横得不得了。如今四面八方都是官兵,团团围住,谁也逃不了。他不在乎叶麻他们的部下烧东西,烧掉了,他可以逼着再要再搜括。也不在乎胡总督的前程,更不在乎罗小华的性命。阿狗,你想,遇到这样一个魔头,岂不是前世一劫?”
阿狗激动不已,恨这个,恨那个,牙齿咬得格格地响。但恨胡宗宪,恨胡元规都是一时之气,只有恨赵文华是越想越恨,决定奇釜沉舟,不顾一切要斩那个魔头。
“朝奉,东面也不必去了,徐海也不必见面了。我照我的法子,痛痛快快干他一场。”
阿狗的悲愤之情溢于言表。胡元规知道他要走极端,必须劝阻;却又怕劝他不听,闹成僵局,因而起感为难。
“朝奉,我告辞了。”
阿狗根本就不管他因何沉默?大踏步出室。胡元规不暇思索地抢上前去想拦他。只为走得太急,一跤滑倒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
这一下,阿狗不能不回身相扶,胡元规正好一把死拦住他,气喘吁吁地喊一声:“小兄弟,你别走!”
“朝奉!”阿狗很快地答说:“吾志已决。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我不是想劝你。”胡元规人急智生,想到一个走偏锋的办法,故意恭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