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清楚,这一层紧要关系,更不能不彻底考虑。
因此,尽管胡宗宪是迫切催促的神态,他仍旧沉默未答。而胡宗宪却终于忍不住说奇了。
“我看,你就是红线!”
“大人太看得起我了。”阿狗答说,“我是想做红线。”
“那好啊!见贤思齐,义无反顾,你迟疑些什么?”胡宗宪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威严,“我的心事都透露给你了!你想不做也不行!”
看他的脸色,不但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味道,甚至也没有丝毫虚言恫吓的样子。阿狗对于彼此半真半假,用隐语探讨的局面,一下子扭得这么紧,亦颇感意外。设身处地替他想一想,亦无怪嫣然——他要防自己去告密;或者泄露真相,传到赵文华耳中,说胡宗宪打算买刺客杀他,而且是勾结了海盗。这一本奏上朝廷,胡宗宪的下场就决不会好过张经。
事情是很清楚了,倘或自己不愿不顾一切地答应下来,就绝不能活着出总督行辕。这是中了陷阱,还是自投罗网?都不必去问了。要问的是,在这样做之前,能不能得到确实的保障,必可换来徐海的性命?
于是他亦用同样严肃的语气答说:“事到临头,不许人闪避。其实,我亦没有闪避的意思;否则只要装糊涂,何必求见大人,自惹麻烦?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我没有爬高落低,可以不惊动人而去到‘田承嗣’卧房的本事。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等‘田承嗣’出场的那一刻,拼着性命不要,去吓他一吓。那一来,我也许当场丧命,也许被打在死牢里;反正决计脱不了身!‘潞州’是不是能够保全,我就连问都没法问一声了!”
“原来你是这么在想。”胡宗宪的脸色缓和了,严霜化作春风,微笑答道:“你请放心!不但‘潞州’可以保全,我连‘红线’亦一定保全。”
“是的!”阿狗答说:“我已经料到大人会这么说。”
就这一句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