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很奇特的事。
“老徐!”黄侃私下问道:“这幅字,老陈将来怎么挂得出去?”
“怎么呢?”徐海明知故问。
“你想,一投诚过去,不说做官,至少是良民百姓;客厅上挂一幅梁山泊强盗写的字,不嫌忌讳吗?”
洪东冈为人比较老实,平日作恶虽不可免,但赶尽杀绝的行为,一向力避。徐海觉得不妨收拢他做个帮手,因而很冷静地答道:“他大概自己知道,不会有挂出来给人看到的机会了。”
听得这话,洪东冈的颜色大变,“怎么?”他急急问道,“莫非,莫非——?”
不知是他难以措词,还是不忍出口?总之,意思是很明白的,以为陈东不久于人世了!而徐海又何以知道他的结局?这样推想下去,可知陈东将死于徐海之手;同为伙伴,陈东如此,他人可知。这就是洪东冈惊慌失色的原因。
这个误会是难怪的。徐海微悔措词不当,但也不足为忧。他依然很沉着地说道:“事情明摆在那里,他到了九州,不会再回来了。”
洪东冈的脸色缓和了,“对!是这么回事。”他说,“他本来就在萨摩藩手下,如今算是重投故主。”
“人各有志,不可相强。老洪,”徐海用很忠厚的态度说,“我们不必戳穿他。”
“当然。”洪东冈又说,“可是,他的那批人呢?”
“总是交给吴四了。”
“嗯,嗯!”洪东冈皱起眉头,“这个人阴得很,看样子不是好惹的。”
“老洪,”徐海突然问道:“你今天晚上有空没有?”
第二天一早就要带队出发,这天晚上少不得总有些未了之事要交代留守的部下,洪东冈实在抽不出空,因而反问一句:“老徐,是不是有什么事,非得在今天晚上谈不可?”“也没有那么急——”
徐海还在沉吟,洪东冈已窥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