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的捂着小腹蹲了下去就站不直了。这都是因为做了强盗的缘故;王翠翘决定要切切实实地拿他矫正过来。
因此,一到桌上,还未坐下,她就摇着头说:“这些东西我都不能吃。”
一桌子的珍肴。即令厨子的手艺差些,材料是好的,徐海不免稍有诧异之感,“怎么不能吃?”他问。
“我吃斋。”
“吃斋!你怎么不早说?我叫他们弄素菜你吃。”徐海说道:“夏天,倒是吃斋好!有最好的口蘑——”
“不!”王翠翘打断他的话说,“我吃白斋。”
“白斋”就是只吃白饭,“那怎么行?”他喊了起来,“看我的面上,你就开了斋吧!”
“罪过!”王翠翘嗔责着,“你怎么好说这种话!举头三尺有神明。”
“那总不能吃白斋。”
“你别管我。我吃白斋!”
“好吧!”徐海赌气说道,“你光喝白开水,我也不管。”
话虽如此,却将自己面前用景德镇细瓷碗盛的一碗饭,推到了她面前。王翠翘有些好笑,但并未软化,一面将饭碗推了回去,一面说道:“我不能用这个碗。”
“这又是什么道理?”
“没有别的道理,我只是看见这只碗伤心。”
“伤心?”徐海诧异地,“一只饭碗难道也会惹起你的感触?”
“对了!一点不错。”王翠翘拿起饭碗,指着上面的花样说道:“这是人家做寿的‘寿碗’,青的松树、白的鹤,还有南极老寿星,上面烧得有字,还有人家老夫妇70岁的双寿。现在呢?寿碗在这里,做寿的老夫妇呢?只怕倭刀一挥,双双去见阎王了。阿海,你说,我看见这只寿碗,伤心不伤心。”
徐海勃然变色,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双眼斜睨着,不知他是在忍怒,还是在酝酿怒气?神情显得很可怕。四五个执役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