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下如果削着了,叶麻的性命不保,一个个惊骇得开不出口。等开出口来,却是一脾气
彩声,原来徐海手下极有分寸,只削去了叶麻的一顶新头巾,断发纷飞,头皮却丝毫无损。
叶麻记起这段往事,不免羞惭,锐气也就倒了。于是徐海一笑收刀,走向树下坐着,等叶麻来说话。
“你总有缘故吧?”
“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投过去?叶老麻,今番不比寻常,你莫要成天抱着婆娘睡觉,也不睁开眼看一看。”
“怎么了?”叶麻答说,“眼看桐乡要奇了。活捉了阮鹗,怕胡宗宪不来跟我们讲和?”
“是不是!所以说你不睁开眼睛看一看!”徐海斜睨着他冷笑,“赵文华已经到了,他带了多少兵来你晓得不晓得?”
“不晓得。”
“不晓得我就不必吓你了。且说桐乡,奇不破得了,先不去谈他;你说活捉了阮鹗,胡宗宪就会跟你讲和,这把算盘完全打错。如今是赵文华作主,不是胡宗宪作主;赵文华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跟阮鹗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
叶麻不作声,但却在徐海面前箕踞抱膝,双目正视,是准备着好好谈一谈的样子。
见此光景,徐海越发摆出心有成算,充满自信的神态,“说来好笑,朝中竟把我们看成器兵要夺他朱家天下似地;各省出了名的乡兵,差不多都调来了,户部催饷,文书雪片般飞!叶老麻,你倒想,你换了赵文华,肯不肯为了阮鹗一条命,就此罢手?说实话,今天是他亲老子在你手里,他也救不得,几十万兵调了来,原封不动退回去,等于上千万银子的饷,白白摔在汪洋大海里,天下有这么个道理吗?”徐海以手作势,在叶麻项后轻砍了一下,“除非他不要这个吃饭家伙了!”
“照你说,我的打算是落空了!”
“光是落空,也还罢了,只怕还要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