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礼物,分量最轻,只有7两金子重;体积更小,只得一握——但是买这7两金子,花了赵文华5000银子。
原来这是一顶金丝帐,用极细极细的金线织编而成,折起来可以捏在手中;张开来足可笼罩一张双宿双飞的大床。真是鬼斧神工,不是眼见,决不会有人相信。
“华公,”胡宗宪问道:“买这顶帐子,可是孝敬皇上?”
“不是,不是!孝敬皇上这么一样东西,有那吃饱了饭没事干的言官会挑眼,说什么奇技淫巧,玩物足以丧志。我何苦自己找麻烦?”
“然则,必是供东楼珍玩了?”
赵文华正是买来送严世蕃的。得意地问道:“汝贞,你看如何?”
胡宗宪自然赞不绝口,说这具金丝帐可上“无双谱”,是旷古绝今的宝物,必定深获严世蕃的喜爱。接着又问,以何物孝敬严嵩?”
“你知道的,严阁老跟我有父子的名分,孝敬不在厚薄,第一要表现孝心,无非多是些能教老年人日常起居安适之物。”
刚谈到这里,管家来报,从宜兴采办的礼物运到了,同时送上一具样品。管家一面说,一面将个木头盒子打开,赵文华想阻止已自不及,只见盒子里装的是一具溺壶。”
胡宗宪大为诧异,脸色亦不免尴尬。赵文华倒索性不瞒他了,“汝贞!”他说,“你我自己人,不妨看看。”
说着提起新溺壶相示,只见上面烧得有一行字:“男文华跪献。”
这就不但诧异,简直令人惊骇了。不过胡宗宪的心计很深,知道倘或微露诽薄之意,气量狭窄的赵文华必引以为大恨,自己的前程就要毁在这把宜兴溺壶上面了。因而立刻装出感动的脸色,双手捧过溺壶,一本正经地赞叹:“华公的至情至性,真不可及!侍义父尚且如此,可以相见天生纯孝,真不胜钦服之至。”
到京已是腊月中旬。赵文华由通州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