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大为兴奋,“是哪一天?”
“四月廿七。由松江、青浦之间,抄小路直扑嘉兴。”
“人呢?有多少人?”
胡元规看一看信答说:“确实数目没有打听出来,估计总在三、四千。”
“三、四千!”胡宗宪说,“也不算少了。直扑嘉兴,当然是奔了张总督而来的。”
胡元规不作声,将信折好,递给胡宗宪,然后静静地注视着他。
胡宗宪又苦恼了!敌人的行踪已明,却无能为力,既不愿据实陈告张经,又不能领兵设伏,更不甘眼看汪直奇袭嘉兴而无所作为。因而反向胡元规问计。
“元规,你有什么好法子,能不动官军,而让汪直吃个大苦头?”
“不动官军只怕难以成功。三爹,你何不请赵侍郎作主?”
“不行!”胡宗宪连连摇头,“此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有我们商量好了,请他出个面,事先跟他讨主意,一定坏事。”
胡元规沉吟了好一会,有了一个计较,脸色顿时轻松了;“三爹,再急也不争在今晚上这一夜。”他说,“索性开怀畅饮,‘事大如天醉亦休’,喝醉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我总有结果给三爹就是。”
看他的神态和言语,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胡宗宪心中一宽。但也不免纳闷,胡元规既然有了主意,何不此时就说?转念又想,他这样做总有他的道理,不宜追问,免得让他以为自己沉不住气。
于是,真的照胡元规的话,陶然引杯;与去而复转的王翠翘猜拳说笑,到三更天方罢。醉眼迷离,一扶上床便起了鼾声。
这一觉睡得非常酣畅,醒来静思,逐渐记起宵来的光景,回忆到与王翠翘猜拳,鏖战十个回合,连连败北,被灌了三大杯酒的情形,就想不下去了。
而在此以前,胡元规的话,却是清清楚楚地记着,如今就该是他拿主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