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驾。那就唯有找胡宗宪来理论了。
因此,他派了一个差官到赵文华的船上,一面投贴问候;一面传召胡宗宪到行馆问话。胡宗宪知道此行不会有好嘴脸,但无可诿避,只能硬着头皮去见。
“你跑了来做什么?”张经一见面就沉下脸来责备,“我在嘉兴,巡抚在桐乡,省城里没有人,全靠你多照应,怎么擅离职守?太不顾大局了!”
这“擅离职守”4字,岂是轻易可以当得的?胡宗宪当即答道:“大人,这里亦是我职守之地。”
“有我在!”
“是。”胡宗宪针锋相对地答说:“大人该来,我亦该来。”
“你来干什么?”张经又回到原来的责问上。
“我来按临。”胡宗宪背着《会典》上所规定的职司:‘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所按藩服大臣、府州县官,得专考察举劾,大事奏裁,小事立断——’”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张经喝道:“莫非你是来监察我的?”
“岂敢!”胡宗宪答说,“大人主持防倭的军务,客师云集,经理很难,我是来替大人分劳的。倘有军民不和,发生纠纷,奸人造谣,离间军心;或者流氓地地痞,借端起事,大人如果专为这些麻烦困扰,何能默运戎机,必操胜算?”
听得这番话,张经脾气了,反而埋怨他说:“既然如此,你何不早说?”
“也要容得我有开口的机会。”
这意思是说,张经盛气凌人,不容他人解释。想想自己也有些错,张经便不再往下辩诘,只说:“你要来,就一个人来,何必把赵某人也带来?”
“大人这话,我不敢任受。赵侍郎奉旨督察军务,拿这顶大帽子压下来,我怎么能不睬他?”胡宗宪又说,“何况,我远非大人可比,大人秩位既隆,科名亦尊,是老前辈,我在赵侍郎面前是后辈。”
“也罢,这且不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