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难把握,而且把握不住,你我的身家性命,可能都葬送在这里头。卢将军,你的意思怎么样?”
“大人,”卢镗挺一挺腰,毫不考虑地答道:“大人怎么说,我怎么做。死而无怨。”
朱纨将身子往后一靠,两臂往左右撑开,那神态是轻松得忘形了:“有你这句话,我知道一定会成功,成功定了!”
“大人,”卢镗倒反是敬畏的表情,“请,请示下。”
朱纨点点头,将自己的竹椅拉一拉,紧挨着卢镗说道:“朝廷已有旨意,日使先期入贡,应该不应该入海口,许我便宜行事。我想把日本的贡船放进来,下一步就要靠你了。”
卢镗不敢轻率地出主意,只说:“全凭大人作主。”
朱纨点点头,声音提高了——其实也不过平常交谈的声音,只以夜深人静,又在空庭,所以能够传远,“我想这样,让策彦周良带着他的船跟人到宁波。”他说:“不过,策彦周良应该立具切结,下不为例。”
“是!”卢镗接着又问:“上岸以后如何?”
“上岸么?”朱纨的声调拉得很长,同时抛过来一个眼色,“上了岸,还是要等,到期进京朝贡。”
这就使得卢镗大惑不解了。第一、是他的那个眼色,不知具何用意?第二、策彦周良的从人有六百之多,在宁波等候入贡,将须两年,这一笔浇裹的费用,实不在少,由何而出?而且不管公库支给,还是地方摊派,总是中国人的钱,凭什么无缘无故白养他们两年?
想到这里,便要动问,话到口边,蓦然警觉,朱纨的那个眼色,是示意他可能有人偷听,出言必须谨慎。因此,他改变了主意,尽管在心中存疑好了,此时不宜多问。
于是,他亦报以眼色,同时恭敬地答一声:“是!”
朱纨点点头,是嘉许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接着又说:“我请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